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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史以來最具影響力的角色扮演游戲之一。
很少有游戲能夠像《巫術(shù)：瘋狂領(lǐng)主的試驗場》（Wizardry：Proving Grounds of the Mad Overlord）那樣擁有巨大的歷史影響力。初代《巫術(shù)》于 1981 年在 Apple II 電腦上推出，是首批登陸家用電腦的“龍與地下城”風格角色扮演游戲之一。許多知名 RPG 創(chuàng)作者，如“勇者斗惡龍”“最終幻想”等等，都受到過它的啟發(fā)。
《巫術(shù)》由安德魯?C?格林伯格（Andrew C. Greenberg）和羅伯特?伍德海德（Robert Woodhead）這兩位編程搭檔共同創(chuàng)作，玩家的任務是走進特雷博城堡里的迷宮尋找寶藏，對抗巨人、獸人、吸血鬼等各種怪物，通過戰(zhàn)斗獲得經(jīng)驗和獎勵物品，為最終與邪惡巫師瓦德納（Werdna）的決戰(zhàn)做準備。
在近期發(fā)表的一篇文章中，初代《巫術(shù)》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作者伍德海德和另外幾名關(guān)鍵人物，講述了 40 幾年前這款游戲的開發(fā)故事。
一次非自愿“休假”
1959 年，羅伯特?伍德海德出生在英格蘭肯特郡的一個大城鎮(zhèn)中，7 歲隨父母移居加拿大，十幾歲時又去了美國。他在紐約州北部小城奧格登斯堡度過童年，從小就有許多興趣愛好，喜歡讀科幻小說和鼓搗業(yè)余無線電，電腦尤其令他著迷。
念高中時，伍德海德就對電腦產(chǎn)生了興趣，但當時計算機科學課程尚未納入課表，所以他就向當?shù)匾凰髮W提交申請，在周末利用學校的計算機終端學習編程，母親每周末都會開車送他去那里，往返要 40 英里。
伍德海德回憶：“一所大學允許我使用計算機（PDP-8）和終端，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圣勞倫斯大學。媽媽每周六開車送我過去，我會在那里待一整天。第一本教科書好像是《101 BASIC Computer Games》，我又從圖書館借閱了很多與計算機相關(guān)的書?！?/p>
隨著時間推移，伍德海德學會了如何編寫程序。然而在那個年代，年輕人接觸電腦的機會仍然不多。1975 年當他進入康奈爾大學時，由于學校沒有開設(shè)計算機科學的本科課程，他就選擇了自己第二喜歡的心理學，這讓他有大把空余時間使用學校里的 PLATO 計算機系統(tǒng)。
PLATO 是上世紀 60 年代初出現(xiàn)的一套計算機輔助教育系統(tǒng)，可以讓多名用戶連接到一臺大型終端提交作業(yè)，并與同學交流。不過伍德海德知道，這并非 PLATO 的全部功能，因為這個系統(tǒng)還包含一批早期的電腦游戲 —— 在那些游戲中，相當一部分對他未來的職業(yè)生涯產(chǎn)生了重要影響。
“在 PLATO 系統(tǒng)里，你能找到與《巫術(shù)》相似的地下城游戲，而且還支持多人聯(lián)機，上世紀 70 年代中后期，它就已經(jīng)能提供實時多人的圖形游戲！一款叫做《帝國》（Empire）的 30 人太空戰(zhàn)爭游戲讓我特別著迷，我還記得，有時候一局游戲需要持續(xù)幾天才會結(jié)束?！?/p>
“在我購買 TRS-80 前，一家電腦商店雇我編寫庫存和商業(yè)軟件。其實我更想要一臺 Apple II，但那款電腦銷路太好了，老板不愿提供任何折扣。某年夏天，我聽說當?shù)?Radio Shack 零售店有一臺放著吃灰的 TRS-80，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，索性按成本價賣給了我。那年秋天，我回到打工的電腦店，告訴老板：‘別擔心我會占你便宜了，我自己買了臺 TRS-80?！ⅠR解雇了我，那場景就像福特銷售員開著一輛雪佛蘭轎車上班?！?/p>
由于編寫程序占用了太多時間，伍德海德的大學學業(yè)受到影響，他開始翹課、逃避作業(yè)，把所有時間和精力都放在了電腦上。1979 年秋季學期期末，大學方面也留意到了這一點，決定讓他停學 1 年。在那段非自愿的“假期”，為了讓兒子遠離麻煩，母親敦促他做一些有建設(shè)性的事情，這一切最終促成了《巫術(shù)》發(fā)行商 Sir-Tech 的誕生。
Sir-Tech 往事
在伍德海德一家離開英格蘭后不久，他的父母詹姆斯和珍妮絲就辭去了化學研究員和護士的工作，成立了一家叫 Resin Sands 的公司，生產(chǎn)工業(yè)用的樹脂砂。1975 年，就在伍德海德上大學前不久，詹姆斯因心臟病去世，珍妮絲不得不獨自經(jīng)營公司。
“母親學東西很快，但她需要有一個有生意頭腦的人幫忙，弗雷德?西羅泰克（Fred Sirotek）就在那時候出現(xiàn)了。弗雷德投資了很多企業(yè)，自己也經(jīng)營著幾家小公司。在我停學的那一年，我媽委托弗雷德給我安排點事情做。弗雷德讓我寫一些軟件，幫助他的一家公司實現(xiàn)庫存管理自動化?！?/p>
對伍德海德來說，這意味著他終于有機會接觸自己一直很感興趣的 Apple II 電腦了。因此，他非常熱情地為西羅泰克編寫軟件，設(shè)計了一個計算原材料成本變化的程序，以及一套郵購申請系統(tǒng)。這兩款產(chǎn)品都很有用。于是沒過多久，伍德海德開始和西羅泰克討論是否向其他公司推銷這些軟件，并提議在新澤西州特倫頓的一場電腦貿(mào)易展上展示郵購申請系統(tǒng) Info Tree。唯一的問題是，伍德海德怎樣前往特倫頓？西羅泰克不想把電腦放在航空行李里托運，最終安排了兒子諾曼開車送他。
諾曼?西羅泰克回憶：“Sir-Tech 誕生于一次從新澤西州特倫頓返程的汽車旅行途中。當時，羅伯特?伍德海德和我參加了一場在大學校園舉行的貿(mào)易展覽會，展示了一款名為 Info Tree 的產(chǎn)品，吸引了很多人關(guān)注，大家都在我們的展位外排隊等著觀看展示?！?/p>
按照諾曼的說法，那次展會讓他相信，計算機軟件行業(yè)很可能前途光明。1979 年，諾曼和伍德海德一起說服老弗雷德創(chuàng)辦了 Sirotech（后更名為 Sir-Tech）。起初，他倆打算繼續(xù)制作辦公軟件，但伍德海德很快就對開發(fā)這類程序感到厭倦，并開始對游戲產(chǎn)生興趣。隨著時間推移，伍德海德將自己的想法變成現(xiàn)實，面向 Apple II 開發(fā)了太空射擊游戲《銀河侵襲》（Galactic Attack）。
《銀河侵襲》有點像《帝國》的單人版，玩家控制航天飛船 USS Blaise Pascal 在銀河系飛行，消滅一群被稱為 Kzinti 的外星人（Kzinti 是拉里?尼文科幻小說系列《已知宇宙》里的一個種族）。玩家可以使用相位器和魚雷攻擊敵艦，改變飛行速度、高度來躲避敵方射擊，派遣部隊前往不同星球，將它們從敵軍手中解救出來。
1979 年到 1980 年間，伍德海德完成了《銀河侵襲》的開發(fā)工作，然而有個問題導致他還無法推出那款游戲。由于使用的是新的蘋果 Pascal 語言編寫，在沒有配套語言系統(tǒng)和額外 16kb RAM 的情況下，游戲無法在 48k 的標準 Apple II 上運行。那時，蘋果透露會推出一套新系統(tǒng)，為 Pascal 程序在標準 48k 電腦上運行提供適當?shù)沫h(huán)境，但沒有給出詳細的時間表。
盡管如此，這些復雜因素似乎并沒有阻止伍德海德推進另一個基于 Pascal 的項目，那是一款名稱為《帕拉丁》（Paladin）的 Apple II 地牢游戲，他相信蘋果公司很快就會推出所承諾的系統(tǒng)。
《巫術(shù)》誕生
在開發(fā)《帕拉丁》的同時，伍德海德還在尋找可能適合 Sir-Tech 發(fā)行的其他游戲。這讓他與一位名叫安德魯?C?格林伯格（Andrew C. Greenberg）的程序員取得了聯(lián)系。有趣的是，他倆都曾經(jīng)在康奈爾大學學習編程。
“我在大學就認識安德魯了，因為他也經(jīng)常使用 PLATO 系統(tǒng)。”伍德海德透露，“那幾年我們相處得并不好，都覺得對方挺煩人的，主要是因為我們都想使用 PLATO，但當一個人使用它時，其他人就需要等待，所以你可能會想：‘我等著玩游戲呢，那些家伙為什么還在用 PLATO？’”
隨著伍德海德被停學，他和格林伯格不再互相敵視。1980 年 6 月，這位 Sirotech 的聯(lián)合創(chuàng)始人聯(lián)系格林伯格，問他是否有興趣制作游戲。經(jīng)過交流，伍德海德發(fā)現(xiàn)格林伯格正在鼓搗一款與《帕拉丁》類似的 Apple II 游戲，于是提議合作，格林伯格同意了。
“很顯然，我們正嘗試用兩種不同方法解答同一道難題。他已經(jīng)用 BASIC 語言編寫了一款游戲，而我才剛剛開始用 Pascal 寫自己的游戲。不過我們都認為，出于各種技術(shù)原因，Pascal 比 BASIC 更勝一籌，可以用來開發(fā)更多游戲。安德魯已經(jīng)完成了一款相對簡單的產(chǎn)品，犯過不少錯，所以他知道應該避免哪些坑?！?/p>
在合作中，二人開始用 Pascal 重新編寫游戲，并沿用了格林伯格已經(jīng)確立的許多設(shè)計原則。他們對游戲的喜好相近，念大學時都很喜歡玩《Ouiblette》《Moria》等地牢探索游戲。在《巫術(shù)》中，玩家首先要在城鎮(zhèn)邊緣的訓練場組隊，可以從 5 個種族（人類、精靈、矮人、侏儒或霍比特人），3 大陣營（善良、中立和邪惡），以及 4 種初始職業(yè)（戰(zhàn)士、法師、牧師和盜賊）里進行選擇，之后前往吉爾伽美什酒館招募角色加入團隊，進入城堡地牢深處冒險，與怪物戰(zhàn)斗并尋找戰(zhàn)利品。
《巫術(shù)》采用暗黑奇幻背景，整體難度也比較大，但在開發(fā)期間，兩位主創(chuàng)將自己的幽默感注入到這款游戲中。一個最廣為人知的例子是，伍德海德和格林伯格決定用他倆名字的字母倒序，來命名瘋狂領(lǐng)主特雷博（Trebor，反過來就是羅伯特）和邪惡巫師瓦德納（Werdana）?！拔也挥浀谜l想出了這個主意，也許是我吧?！蔽榈潞５抡f，“因為某樣東西看上去越蠢，就越有可能是我的想法?！?/p>
1980 年 9 月，在伍德海德和格林伯格開始合作短短幾個月后，他倆就完成了一個可運行的版本，不過《巫術(shù)》距離完工還很遙遠。一方面，游戲仍然存在大量 Bug；另一方面，他們還得等待蘋果公司發(fā)布新系統(tǒng)。因此他倆開始著手修復游戲里的問題，并于 1980 年 11 月帶著游戲參加了紐約個人電腦展覽會。在那里，伍德海德和格林伯格接受了玩家的首批訂單。
同一時期，格林伯格的很多朋友也參與了《巫術(shù)》的測試，其中，保羅和海倫?墨菲還允許格林伯格使用他們的姓氏，給游戲里最具標志性的一種怪物起名。
“墨菲的鬼魂（Murphy's Ghost）這個名字來源于曾經(jīng)和安德魯住同一間宿舍的朋友。在康奈爾大學，安德魯住在一間被稱為 Risley 的特殊宿舍。那是一棟古老的建筑，很多喜歡藝術(shù)表演的同學都想住進去。安德魯?shù)乃惺矣?，以及同樓層的其他人都知道他有一臺電腦，這在當時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情，所以他很受歡迎。當安德魯開始編寫《巫術(shù)》時，他的朋友們自然希望上手測試，然后為他提供反饋。我記得他們那伙人的綽號是 WARG—— 巫術(shù)高級研究小組（Wizardry Advanced Research Group）。”
懷疑、Demo 與早期評測
在“巫術(shù)高級研究小組”繼續(xù)對《巫術(shù)》進行測試的時間里，蘋果終于在 1981 年初推出了支持 Apple Pascal 程序運行的系統(tǒng)，Sirotech 終于可以通過郵購訂單發(fā)布公司的前兩款產(chǎn)品了：《Info Tree》和《銀河侵襲》。與此同時，Sirotech 內(nèi)部發(fā)生了兩個重要變化。其一，伍德海德和諾曼將公司更名為 Sir-Tech—— 如果不這么做，每天都有人往西羅泰克家里打電話；其二，諾曼的哥哥羅伯特?西羅泰克也加入了公司，擔任營銷總監(jiān)。
羅伯特?西羅泰克此前在一家頗具規(guī)模的小型計算機公司當程序員，但他對那份工作和公司的官僚作風感到失望，所以決定與弟弟一起創(chuàng)業(yè)。在 Sir-Tech，羅伯特首先要做的是熟悉產(chǎn)品線，其中就包括仍然處于開發(fā)中的《巫術(shù)》等游戲。
羅伯特認為，《巫術(shù)》是一款很棒的產(chǎn)品，可他的父親和弟弟都覺得沒什么潛力，并對研發(fā)周期太長表示擔憂。在弗雷德和諾曼?西羅泰克看來，Apple II 的游戲市場太小眾了，無法賺取可觀的利潤。
“我為自己的傳統(tǒng)思維感到內(nèi)疚?！?982 年 8 月，諾曼在接受《Softalk》雜志采訪時承認，“記得某天晚上，我讓伍德海德忘掉他的新游戲，把精力放在一些有價值的事情上，比如開發(fā)商業(yè)軟件。當時我告訴他，沒人想要或需要那款游戲。伍德海德直視著我，說我錯了，然后就回去繼續(xù)工作。”
在同一期雜志中，弗雷德?西羅泰克也說：“孩子們覺得它是一款很棒的游戲，但在我看來，電腦就是用來辦公的工具，不是娛樂機器。當然，我完全沒有意識到在擁有電腦的人群中，有相當一部分都想從游戲里獲得樂趣?！?/p>
幸運的是，隨著 Sir-Tech 開始加強營銷活動，并從媒體和公眾那里獲得更多反饋，這些疑慮在《巫術(shù)》發(fā)售前已經(jīng)逐漸消退。1981 年 4 月，記者尼爾?夏皮羅（Neil Shapiro）在科技雜志《大眾機械》中寫道，《巫術(shù)》將 Apple II 的性能推向極限，可能會開辟一個全新的編程領(lǐng)域。大約 1 個月后，《創(chuàng)意計算》雜志的記者大衛(wèi)?魯巴（David Lubar）也對《巫術(shù)》贊不絕口，將它描述為一款出色的程序，并聲稱對任何需要‘地下城主’的人來說，購買它都是一次很好的投資。
《巫術(shù)》似乎即將成為 Sir-Tech 的一款熱門游戲，這家公司甚至開始公開談論添加新場景的可能性。不過在正式發(fā)售前，伍德海德還希望從潛在玩家那里獲得更深入的反饋，從而進一步修復遺留的 Bug，因此他提出了在 1981 年 6 月的波士頓蘋果節(jié)（Boston Apple Fest）上推出測試版本的想法。
“在那個年代，人們可以將形形色色的零部件與 Apple II 電腦搭配起來用，比如許多不同類型的存儲卡?！敝Z曼解釋道，“我們無法對所有可能的組合進行測試，所以他想面向市場先推出一個 Beta 版本用于測試。伍德海德的態(tài)度是，我們?yōu)槭裁床蝗ゲㄊ款D蘋果節(jié)呢？可以在現(xiàn)場賣出幾百份游戲，收入足夠承擔參展費用，與此同時還可以從用戶那里得到一些反饋。我們同意了，于是開著小貨車，帶著游戲前往波士頓?！?/p>
“我們給測試版取的名字是《絕望地牢》（Dungeons of Despair）?！蔽榈潞５抡f，“這是因為當你上手游玩時，很容易失去冷靜…… 我們曾向玩家做出過承諾，作為回報，游戲會在最終版本發(fā)售后郵寄給他們。另外我們也沒有準備太多套游戲，因為當時必須一件件親手制作?！?/p>
按照西羅泰克兄弟的說法，《巫術(shù)》在波士頓蘋果節(jié)上引起了玩家的熱烈反響，Sir-Tech 只需對內(nèi)容進行最后的打磨并修復反饋的 Bug 即可。隨著時間推移，媒體紛紛發(fā)表對《巫術(shù)》的積極評價。例如《Softalk》在 1981 年 8 月的一篇評測文章中寫道：“《巫術(shù)》是所有程序中，最接近威世智非電腦《龍與地下城》的一款，同時也是桌面角色扮演游戲粉絲們的‘必買’之作?！币粋€月后，也就是 1981 年 9 月，《巫術(shù)》正式發(fā)售。Sir-Tech 將《巫術(shù)》放進一個精美的包裝盒里，并向玩家附贈操作手冊，而不是像當時大部分 Apple II 軟件那樣使用普通的包裝袋。
《巫術(shù)》的歷史影響
《巫術(shù)》很快為 Sir-Tech 帶來了巨大的商業(yè)成功，據(jù)說第一年就賣出了 2.4 萬份。弗雷德和諾曼?西羅泰克曾試圖說服伍德海德放棄《巫術(shù)》，這對父子不得不承認，他倆之前的想法大錯特錯。“在《巫術(shù)》發(fā)售兩個月后，我確信它肯定能大獲成功！”1982 年 8 月諾曼在接受《Softalk》采訪時說，“我很高興伍德海德當時沒有聽我的。”
隨著《巫術(shù)》收獲成功，大量作弊程序開始在市場上出現(xiàn)，能讓玩家對角色進行更大程度的控制，例如讓他們復活或者改變等級和裝備。Sir-Tech 旗幟鮮明地阻止玩家使用作弊器，甚至威脅玩家只要用了作弊器，就不會提供保修?！拔覀兓舜罅繒r間排錯，調(diào)整游戲平衡性，而作弊程序卻可以改變角色力量和裝備等級?！?/p>
在《巫術(shù)》中，如果玩家角色突然變得非常強大，那么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打穿地牢，根本不在意會遇到哪些敵人?！白哌M地牢時你會產(chǎn)生一種緊張感 —— 我能活著出來嗎？還要走多遠？要走多少步才能進入迷宮？”諾曼說，“如果你的角色突然變得無人能敵，那你一路碾殺過去就行了，不再擔心角色可能死亡，失去了本該有的緊張感，也就不會花時間練技術(shù)了。所以我們的想法是，由于你修改了角色，我們就不會提供保修，就這樣。這實際上是個游戲平衡性問題，而不僅僅是因為玩家弄壞了軟盤。當然，某些作弊程序確實破壞了軟盤，因為它們搞亂了代碼?！?/p>
除了作弊程序之外，還有一些其他非官方產(chǎn)品進入市場，包括未經(jīng)授權(quán)的攻略書《Wizisystem》—— 旨在指導“沒有時間或方法”的“普通玩家”在《巫術(shù)》里完成通關(guān)。隨著時間推移，“巫術(shù)現(xiàn)象”迅速擴散到其他國家。據(jù)媒體報道，在紐約州威廉斯維爾，一名兒童精神病醫(yī)生使用《巫術(shù)》讓病人敞開心扉。在英國，一群《巫術(shù)》玩家組織比賽，讓參賽者在固定時限內(nèi)收集盡可能多的金幣。
受《巫術(shù)》成功的鼓舞，伍德海德和格林伯格立即著手為游戲制作一個修訂版本，并開發(fā)續(xù)作《巫術(shù) 2：鉆石騎士》（Wizardry II: Knight of Diamonds），并于 1982 年問世。
大約同一時候，一家叫做 Starcraft 的東京小公司與 Sir-Tech 接觸，提議在日本營銷和發(fā)行《巫術(shù)》，Sir-Tech 同意了。Starcraft 并沒有為《巫術(shù)》制作昂貴的日語本地化，而是在當?shù)卮罅κ圪u初代 Apple II 版本，這一策略似乎取得了成功。據(jù)美聯(lián)社報道，《巫術(shù)》在日本的首年銷售收入達到了 3 萬 —4 萬美元。
許多日本知名游戲開發(fā)者都玩過《巫術(shù)》，其中包括“最終幻想”之父坂口博信，以及“勇者斗惡龍”創(chuàng)作者堀井雄二。據(jù)說在后來，他們都將《巫術(shù)》里的部分元素融入了自己帶領(lǐng)團隊制作的角色扮演游戲中。
羅伯特?西羅泰克透露：“我們沒有密切關(guān)注 Starcraft 在推廣方面做了哪些事情，不過 1982 年《巫術(shù)》在日本的銷量確實有所增長。隨著時間推移，情況發(fā)生了變化。1984 年，ASCII Corporation（MSX 的制造商之一）與我們?nèi)〉寐?lián)系，希望對游戲進行本地化。為了保持對產(chǎn)品質(zhì)量的把控，我們與對方簽訂了一份協(xié)議，雙方共同將其移植到在日本流行的平臺，并將文本翻譯成日語和其他方言。我們不想在北美雇傭一群不了解日語里所有細微差別的翻譯?！?/p>
Sir-Tech 并沒有將所有工作交給日本開發(fā)人員，而是與一家名為 Foretune 的日本公司合作，為 FM-7、PC-88、PC-98 和 Sharp X1 等日本電腦創(chuàng)作了日語版本。在此過程中，羅伯特?伍德海德還曾親自飛往日本，協(xié)助合作方推進項目。
“我在日本待了幾個月?！蔽榈潞５禄貞洠八麄兙帉懥?P 代碼解釋器，這樣就能在所有不同的電腦上運行 Psacal 程序，而我的主要貢獻則是將所有文本信息添加到一個語言數(shù)據(jù)庫中。當我完成這項工作后，對方要做的就是編輯本地化文件讓游戲以日語運行…… 當然，他們還必須為每臺機器重新制作圖形?！?/p>
隨著續(xù)作和面向其他平臺的移植版進入市場，《巫術(shù)》系列在日本的人氣進一步飆升，并催生了適用于更多平臺的版本，包括 NES 版本。作為初代《巫術(shù)》的主創(chuàng)之一，羅伯特?伍德海德繼續(xù)為該系列開發(fā)，直到 1987 年《巫術(shù) 4：瓦德納歸來》（Wizardry IV: The Return of Werdna）發(fā)售。1988 年，伍德海德與《巫術(shù) 4》聯(lián)合設(shè)計師羅伊?R?亞當斯三世（Roe R. Adams III)）共同創(chuàng)辦了動漫授權(quán)公司 AnimEigo。
與此同時，安德魯?C?格林伯格在《巫術(shù) 5：混沌核心》（Wizardry V: The Heart of the Maelstrom）之后不再直接參與該系列游戲的制作。格林伯格于 1988 年成立了自己的發(fā)行公司 Masterplay，后來又回到大學深造，成為一位知識產(chǎn)權(quán)和科技界律師。不幸的是，格林伯格已于 2024 年去世。伍德海德在社交平臺上寫道：“懷著十分沉痛的心情，我在這里悼念親愛的朋友邪惡巫師瓦德納?！?/p>
西羅泰克家族仍然擁有《巫術(shù) 1》到《巫術(shù) 5》的版權(quán)，他們近期將 IP 授權(quán)給了 Digital Eclipse，讓后者重制初代產(chǎn)品。與原版相比，重制版大幅升級了圖像、音效，以及一系列自定義選項，允許玩家在原版的“硬核”規(guī)則與更現(xiàn)代的設(shè)置之間進行切換。雖然初代問世至今已經(jīng) 43 年，但這個系列仍然很受歡迎，并吸引了不少新玩家 —— 在這些玩家當中，相當一部分人在《巫術(shù)》發(fā)售的那年甚至還沒有出生。
本文編譯自：https://www.timeextension.com/ features / the-making-of-wizardry-the-landmark-rpg-that-inspired-dragon-quest-and-final-fantasy
原文標題：《The Making Of Wizardry, The Landmark RPG That Inspired Dragon Quest & Final Fantasy》
原作者：Jack Yarwoo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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